【新观点】江波：在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研讨会上的讲话

 

江波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副会长、学术委员会主任）

2023年8月26日，杭州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同事：

　　大家上午好。

　　非常高兴应邀参加由中国成人教育协会、高等教育出版社联合主办，杭州开放大学承办的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研讨会。我谨代表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对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参会代表的莅临指导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非常感谢教育部职成司、杭州市教育局领导的关心支持，非常感谢高教社、杭州开放大学领导和工作人员对会议的精心组织。

　　本次会议聚焦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问题，对于新时期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持续发展极为重要。结合我一段时间来参与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工作的实际体会，我向大家汇报三方面的想法，请大家指正。

　　一、为这次会议勇担责任点赞。

　　本次会议围绕“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进一步研究和部署贯彻落实2022年教育部印发的《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这是贯彻落实中国共产党二十大精神的具体行动。

　　党的二十大吹响了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进军号，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踏上了新征程，“高质量发展”是主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式现代化的“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走和平发展道路”的五个特征，都要求高质量地发展好中国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

　　习近平总书记对成人教育、继续教育、终身教育等有系列的重要论述和指示。党的二十大报告就“教育、科技、人才”专门提出要求，指出：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培养造就大批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人才；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同时，报告还在党的建设、经济社会发展、乡村振兴等多个地方，反复强调加快人才培养的重要性。报告还特别指出，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高全社会文明程度。这些目标任务的落实离不开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今年5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议题中专门研究了“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重大问题。会议指出，人口的质量关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事。“要着眼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战略安排，完善新时代人口发展战略”“加快塑造素质优良、总量充裕、结构优化、分布合理的现代化人力资源，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22年末，全国人口141175万人，拥有近9亿劳动力，每年新增劳动力超过1500万，我国人口规模优势和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将长期存在，劳动力供给资源依旧充沛。但是，2022年末的人口数比2021年年末减少85万人，“人口总量略有下降，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深。”

　　大家知道，从人口的教育素质看：

　　--一方面，2011年，中国向世界宣告，全面完成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和扫除青壮年文盲。2022年与10年前相比，我们整体教育水平又有大幅提高。我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超过2.4亿，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达14年，研发人员总量稳居世界首位。我国已经发展成为全球规模最宏大、门类最齐全的人才资源大国。

　　--但另一方面，要清醒看到，整体人口质量与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目标要求还有相当距离。据统计，2020年，我国成年人人口11亿以上，16-59岁劳动年龄人口8.8亿人，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总量2.67亿人（占总人口的18.9％）；全国具有大学文化程度的人口2.18多亿，约占总人口的15.5%；劳动年龄人口中大专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不到四分之一（23.61%）；人口中还有文盲人口（15岁及以上不识字的人）3700多万人，有残障人口约9000万，这些人口广泛分布在城乡中。另据2019年统计，从国际上的“现代化”国家（即OECD国家）的人口接受高等教育情况看，具有高等教育毕业水平的人口平均数量情况是：在25-34岁人口中，约有45%；在55-64岁人口中，约有27%。相比较这个平均水平，据估算，在我国 2020年分别为27%（2010年为10%）和8%（2010年为5%）。从这个侧面看，我国人口的综合素质、人力资源的质量亟待进一步提高。

　　因此，可以肯定地说，加快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是衡量国家整体经济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快变量”“强变量”之一。这次会议主动承担起这样的一个重大历史责任，必须点赞！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是以促进成人学习与教育的全国性专业组织。继续教育的对象是成人学习者。30多年前，在国家的学科体系中，就专门设立了“成人教育学科”。中国成人教育协会一直以来团结、组织全国热心从事和支持继续教育的各界人士和社会力量，遵循成人教育规律，服务于办好继续教育，承接政府转移的继续教育相关职能和任务，支持开展继续教育相关领域监测与评价，组织开展继续教育重大理论与实践研究，为各级政府、学校和企事业单位开展继续教育提供有关咨询和建议，组织制订继续教育相关领域教育培训标准，开展教育评价、项目评估；开展学术交流、业务培训、书刊编辑、咨询服务、国际合作等相关业务等。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将与大家一起，共同为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为大力提高国民素质，为建设教育强国，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做出贡献。

　　二、为这次会议直面问题点赞。

　　“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议题中的一个核心内容是，如何为广大的成人学习者接受优质高等教育提供更多机会和更好服务。这是教育部印发的《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的核心主题。从这次会议的安排看，会议以党的“主题教育”要求为指导，要求与会人员奔着问题去，围绕“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在找准问题上下功夫，同时在找到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和措施上下功夫。

　　2022年教育部印发《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全面启动了面向新时代的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综合改革。我认真学习了这个文件。我认为，这个《意见》以问题为导向的，对新形势下发展好高等继续教育事业明确具体目标、要求和任务。《意见》指出，“近年来，普通高等学校举办的学历继续教育快速发展，为促进高等教育大众化、普及化和教育公平，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和学习型社会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但也存在办学定位不够明确、制度标准不够完善、治理体系不够健全、人才培养质量不高等突出问题，不能很好适应教育高质量发展要求。”为此， 《意见》要求，加强继续教育服务供给，完善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新的政策导向和改革原则是“规范与发展并重，加强内涵建设，优化结构，扩大优质资源供给”。《意见》强调：（1）改变过去一路放水的局面，由“宽进尽出”逐步变为“严进严出”，同时明确各类学历继续教育“统一通过成人高考入学，统一专业教学基本要求，统一最低修业年限，统一毕业证书”。（2）要有独立承担学历继续教育课程教学任务的主讲教师，师生比不低于1：200，且本校专任教师占比不低于60%；办学高校“要有自主开发、购买或租用的教学平台”，“学校自主开发的网络课程占网络课程总量的比例不低于30%”。（3）高校办学不得以营利为目的，学历继续教育学费总额中用于学历继续教育办学经费的比例应不低于70%。（4）将学历继续教育工作纳入主办高校领导班子工作考核体系，纳入学校教学评估范围。《意见》提出的这些政策要求，将具体导向对继续教育教学的重视和投入，引导各类高校加强内涵建设；将推动高等学历继续教育规范、有序、健康发展；高等学历继续教育资源供给将更加丰富，办学质量显著提升，服务能力和社会认可度大幅增强。

　　目前，继续教育已成为我国教育制度规定的一个重要部分。这是我国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的对象就是成人学习者。这在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和学习型大国、推进科教兴国战略中承担着重要角色。就“继续教育”这个用语看，概念是很宽的（而且世界各个国家在使用这个用语时，表达的内涵和外延也不尽一样）。在这个概念中，对我国来说，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通常指专科特别是本科学历教育。在“成人教育学科”的表述中，也称“成人高等教育”。

　　1950年，中国人民大学诞生了我国第一所夜大学，标志着新中国成人高等继续教育事业的正式创立。根据不同时期的要求，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在文化补习、学历补偿、高等教育大众化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并得到了快速发展和提升。改革开放以来发展很快（甚至是“迅猛”）。其实，回顾历史，“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也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用语。上世纪80年代初，我曾有机会参加教育部的一些重要的教育决策会议，期间曾多次听到主要领导同志（何东昌部长等）强调，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要靠“两条腿走路”。

　　另外多说一句，从我们最近关注青少年成长和教育看，对相当一部分人口来说，参加继续教育可能是他们不断提升自己的主要途径。人的成长有其规律性。习近平总书记专门讲了教育的“三规律”，即“人的成长规律、教育教学规律、思想工作规律”。

　　目前，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主要有高等学校举办、开放大学举办、独立设置成人高校举办、网络教育以及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等多种形式，其中高等学校及开放大学举办学历继续教育成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主要渠道。目前，接受成人高等继续教育又有脱产、函授、业余等几种形式（《意见》规定，自2025年秋季起，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不再使用“函授”“业余”的名称，统一为“非脱产”）。

　　可以说，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其作用是其它任何教育无法替代的。站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成人高等教育将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

　　在学习领会《意见》精神的基础上，结合实际工作，我对进一步提高质量提几点不成熟的思考。

　　（一）顺应发展需求，优化办学定位。

　　以发展需求为导向优化办学定位，这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核心与关键。这就是强调新时期我们要办怎样的高等学历继续教育这一关键问题。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目前，我国正处于经济社会加速转型期，新产业、新业态层出不穷，尤其需要大量具有较高素质的专业人才。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按其本义应是面向在职的成人，学员的特点是有一定的工作经验，自学能力强，学习目标更明确，即主要是为了适应岗位的要求而求学。因此，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应该更加关注经济社会转型和人才结构升级的需要，更加突出岗位应用能力，更加注重应用型、技能型人才培养，在促进知识转化为生产力方面更有作为。

　　应该看到，对标对表中央的要求，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在发展中仍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例如：目前在办学定位上依然存在普通高等教育化（普教化）的现象；从专业设置到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还不能很好地体现成人学习的需求和特点；我国人均受教育年限与世界教育强国人均受教育年限相比差距依然较大，亟需通过终身教育来实现；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开放性、灵活性、大众化特点，与终身教育的学习理念和需求相契合，将成为实施终身教育最具优势的形式和载体。

　　（二）深化教学改革，提升办学内涵。

　　以深化改革为动力提升办学内涵，这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基础与支撑。这就是关注教学观念、体系、方式、内容等诸多质量方面的改革和实践。

　　就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课程设计和设置来看，我们要特别重视面向成人学习者的课程的基本特征。例如：课程对象的广泛性，课程目标的多样性，课程内容的易变性，课程内容结构的非常规性，课程展开方式的实践性，课程实施的灵活性，课程功能的差异性，课程机会的社会性，课程评价的柔性化，课程管理的开放性等等。我们要建立标准，但这个标准要有足够大的，或者说更高水平的包容性或容纳性（inclusiveness）。这对我们的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教学工作是很大的挑战。

　　我注意到今天会议有一个很重要的议题，就是探讨教材建设问题。我认为这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内涵建设的重要内容。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党和国家发展全局的高度，把教材建设摆在了前所未有的突出位置。教材是国家的事权。2017年，国务院成立了国家教材委员会。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加强教材建设和管理”这一重要任务，为我们进一步做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教材工作指明了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高质量地建设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教材是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证。总体上看，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在教材建设方面比较滞后，基本上以选用普通高等教育的教材或其它类型教材为主，据有关专家统计，选用率高达90%以上。当然，今天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建教材和建什么样教材的问题。从策略的角度考虑，新时期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教材必须适合成人学习特点，突出岗位和技能需求，切忌追求“大而全”、“概念式”、“题典式”教材的现象，力求做到“少而精”、“针对性”，符合工作指导性和应用实效性的要求，适应成人在职学习、业余自学，或配合教师讲授时的使用。

　　（三）加强数字赋能，完善教学治理。

　　以数字赋能为契机完善教学治理，这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引擎与动力。这就是通过高等继续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形成新的教学治理理念、方式、结构等。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这也是新时期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根本遵循和发展方向。多年来，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在运用数字技术提供支持服务方面有着多方面实践，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比如，远程教育、网络教育及直播教学等都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特点。可以说，继续教育领域的数字赋能和数字转型基础是好的，条件和经验是有的，也是很有必要性和紧迫性的。

　　我们要清醒看到，与国家数字化转型的要求以及教育现代化的发展要求存在较大差距。因此，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需要根据成人学习的特点，坚持以学习者为中心，在数字化教学上进行有益探索，推动线上线下融合教学和沉浸式教学，形成具有自身特色的数字化教学方式；同时，探索智慧化管理平台，实现学习认证、学习导航、学分互认、学籍管理、教学管理、成绩管理、毕业管理的在线化、数字化；此外，要适应智能技术的发展要求，推进智能化教学和应用。

　　（四）积极开放交流，促进国际合作。

　　我还想专门提一下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成人高等教育”）的国际交流与合作问题。首先，要下功夫准确了解国外，同时下功夫说明白自己。其次，要善于传承和发扬自己的优势，同时要积极认真学习它人的长处和经验。第三，要进一步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实质性地参与国际教育治理，做好国际传播，讲好中国故事（“成人教育”“继续教育”“终身教育”都是国际交流合作的很具共性的主题）。

　　三、为这次会议推动合作点赞。

　　新时代新征程上的发展要以新发展理念（创新、绿色、协同、开放、共享）为指导。我们在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时的一个重要的体会是，落实新发展理念中的“协同”理念特别重要。面对“成人学习与教育”这样一个广泛性、差异性、个性化特征明显的群体，我们在新征程上的教育教学工作、办学工作必须要有各方面更加密切的协同合作。

　　这次会议有“政协校企研”各界领导、专家和同事参加，共同探讨，携手前行。我认为十分必要。目前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拥有12个内设机构，28个分支机构、4个实体机构，1300余家单位会员，编辑出版《中国成人教育》专业期刊，建设全民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其中，依托高等教育出版社成立的中国成人教育学会“社会教育与终身学习资源建设工作委员会”是个重要的机构，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     最近，协会与高教社协商，我们一致认为，要积极发挥社会教育与终身学习资源建设工作委员会的作用，要积极回应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新时代背景和内涵建设需求，共同完善和加强这个专委会的工作。具备目标计划如下：（1）全面贯彻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围绕中心、服务大局，设立专项课题，研究学历继续教育规律，落实终身学习理念。（2）推进新时代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综合改革，研制基于继续教育类型特点的专业规范和教学基本要求；开展高校非学历继续教育项目质量标准研究，促进探索形成高校继续教育质量报告制度。（3）探索共建共享机制，推动数字化赋能继续教育和终身学习，开展新形态教材、数字资源和“智慧继教”平台建设。（4）通过专题项目或活动，研究推进终身教育理念引领的学习型社会建设与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等各类教育形式的衔接沟通和协调发展。对以上这些工作，我们衷心希望得到各位领导和同事的大力支持。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总之，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期望与各位加强交流与合作。最后，祝会议圆满成功！谢谢！